街頭攝影(8)

2023 年 10 月 13 日 | 攝影知識

上文就同大家提過下森山大道呢位日本戰後最具影響力的攝影大師,以及透過模仿你欣賞既大師去學習(街頭)攝影,有朋友可能對佢既作品感到好奇,今次再同大家講多些少啦。

係寫之先,本文重申:有關藝術既審美同爭議一直都有,絕無對錯,目的只為嘗試引導大家更進一步認識森山大道既相。帶大家了解之前,先同大家分享兩點:

一 )要嘗試理解佢既作品,第一步一定要大量咁睇,有資源既可以睇佢d攝影集。其他攝影師可能用一張相就可以講到故事出黎,但森山大道做緊既野並唔係一張相,又或者一系列既相可以解釋得到:佢致力透過「攝影」呢種方式,去瓦解傳統主流係「攝影」方面既認知。

二 )若然,你睇唔明佢D相,係好正常。森山大道影相既方式係極度感性,佢影相完全唔經思考,全部野都只反映佢他當時既感受,係一種好直截了當既表達,正因為咁,你既情緒、感受根本無可能可以同佢完全同步,所以你有時睇唔明佢D相都唔出奇。

當我地瞭解上述兩點,咁就直入正題:

又再次返返黎呢張相,森山大道之所以經常自嘲自己係一隻野狗,除左係一種自我認同、自我表達既方式,同時亦反映左佢作為一個攝影師既創作理念和態度:佢認為野狗呢個形象代表既係一種反叛精神,對傳統既挑戰。對新鮮人黎講,我地可嘗試用以下既切入點作參考,去感受佢既攝影:

第一:佢既攝影係反傳統。係部分人既眼中,森山大道既作品基本上就係由"廢片"所組成,傳統主流既攝影美學被佢徹底拋棄。面對外界質疑個陣,佢以用呢個反問作出回應:"為什麼你那些矯飾的影像能稱為攝影,這些真實偶然的記錄卻會被你扔進廢紙簍呢?"由此可見,佢係攝影方面有自己一套獨特既見解,係一種理性既批判,並非為反而反。森山大道認為當時主流推崇既攝影風格同審美觀好迂腐,清晰同嚴謹既構圖唔係攝影既意義所在,所以佢希望透過自己既作品,挑戰、打破日本保守文化同社會體制既束縛,為攝影探索一種新既發展可能,亦係美學上進行拓展。佢以強烈既個人攝影風格顛覆左西方主流一直以黎對攝影既分類同界定:主觀 v.s 客觀、紀實 v.s 藝術、瞬間 v.s 時間等,令佢係國際攝影方面獨一無二既原因。

第二:森山大道認為攝影就只係為製作攝影集而做既資料搜集。呢個係佢最基本既一個概念:佢認為,攝影唔係一種藝術表現既手段,而係一種記錄真實世界既方式。佢一直強調,世界本來就充滿著無數咁多張相片既一個世界,街頭更無時無刻都發生令人著迷既事,係攝影呢條無盡頭既道路上,攝影師最重要既,就只有將眼前表面見到既野,原原本本咁複製、記錄落黎。

要注意既係:呢到講緊既"記錄"同紀實攝影中強調既"記錄",係有根本上既分別。紀實攝影好大程度上係從人道主義既角度黎到去觀看世界,係影相之前,就已經存在左一個符合人道主義、有道德,一種「正義」既相片,但對森山大道黎講,他既記錄同人道主義無關,同D所謂既偉大敘事無關,更同任可語言、意識形態、資本無關,佢既"記錄"僅僅只係記錄自己既所在地、當下見到既景象,用相機替代打字機,用攝影代替寫作,將佢係路上既所見所聞記錄落黎。

既然提到"記錄",對於一個街頭偏執分子,每行100米就影完一筒菲林(36張)既森山大道黎講,所有形成或出現係街道既種種元素,都有機會比佢"複製、記錄"落黎,由此我地可以引申出下一點,同樣亦都係佢好重要既一個理念。

第三:佢既相係無分別心。對部分人黎講,攝影就係要影好D美好、有意義、有價值既野,但係森山大道既攝影哲學入面,佢反對呢種觀點,反對將世界進行標籤同區分,或者將所謂既「意義」、「價值觀」強加落現實事物之上,例如:咩野係好,咩野係唔好等等,森山大道認為影像同世界都係一種好難用「語言」去說明既感覺領域,所以唔應該被「語言」所束縛,亦根本無可能可以用「語言」就能夠完全解讀呢個咁複雜既世界。

如果將呢套理念應用係(佢)攝影到,即係話讓自己既價值判斷、理性後置於自身感覺或直覺,所以,森山大道好多時都強調自己既攝影係基於一種直覺,不存在任何理性判斷,捕捉影像既感覺比攝影既技術、或者細節更重要,亦如岩先第二點所提及過:正因為攝影只係一種記錄,每張相都係「相集」入面既其中一小部分,只要能刺激到佢㩒快門既慾望、或街頭元素,森山大道都會好似隻流浪狗咁,「索」過去,「飢不擇食」乜都可以影一餐,所以,佢所影既相正正係一種無分別心既體現。

有關森山大道既攝影,仲有好多野都值得大家去思考,礙於篇幅所限,本文難以一一盡述,況且,佢對攝影呢個範疇一直都存有思考同反省,點樣將呢種媒體,向一種極限推進。當然,你可以唔認同佢既理念,但你無法否認佢係攝影方面既堅持,即便到左八十幾歲,呢位老人家都仲掃緊街。有人曾經咁樣評論過:在攝影之路上,森山大道相對地卻如斧子,雖鈍,但持續性好,幾斧劈下去能砍下一棵大樹。堅實而又持續地走在自己信念的道路上。唔知你又感唔感受到呢?就用森山大道對攝影所領悟既一段文字作結啦:

“與其說攝影是記錄,不如說攝影是記憶,攝影是一連串記憶累計的過程。同時攝影亦是時間的化石,更是光影的神話。”